此刻將時間拉回2009年~台北社子島的長昇辦公室...
盲飲之前,我們知道這三個組別,高橋社長也簡短說明了「純米化」的想法。但我們不知何者是新是舊。喝完之後我們必須在兩瓶中選出一瓶自己喜歡的,讓白瀧酒造做為「行銷參考」。
盲飲結果,「純米吟釀」勝、「熟成純米吟釀」勝、「大吟釀」與「純米大吟釀」勝敗難以判別。
高橋社長與山口杜氏擊掌、拉弓、歡呼,立刻撥國際電話回到新潟總社回報,開心了許久,一直拉著我們的手說謝謝。我自松山機場接機至此三小時,終於看到他倆笑容。
當時的火候尚淺,沒意識到我參與的,是「上善如水」二十周年的見證、是酒造「純米化」的一場豪賭;也是一位29歲年輕人對先祖、對老臣、對新潟越後湯澤本地消費者的宣示與承諾。
十年前獺祭已然展翅、蓄勢待發;其他如今日受人追捧的新銳品牌尚未出現在台灣市場。今日被台灣日本酒粉絲奉為圭臬的Saketimes也未面世。彼時幼稚地以為要藉盲飲確認自己的功力;幾年後方知,「純米化」,其實代表的是:
一、成本提升〈全然只能依賴米跟米麴的力量〉
二、技術提升〈任何瑕疵無法最後靠釀造酒精修飾〉
新商品能否延續已經保有的品牌力
原來高橋社長自己設定的盲飲成績,只要純米化商品取得二和一敗,就算成功。不足的,只能摸石過河,一路修正。
當年「上善如水」品牌一推出,即為新潟酒成功打出第三路線,在年輕族群「紅白酒=時尚」的思維中提供了新選項,為白瀧酒造打開新紀元。成立十周年時,社內甚至一度為是否將百年基業的「白瀧酒造」更名為「上善酒造」展開激辯。畢竟最初的目標客群,是那些來雪國越後湯澤滑雪的年輕人。二十年過去,少年弟子江湖老,當初的上善鐵粉也不再年輕。
創新的基因一直內化在「白瀧酒造」的基因裡。高橋社長的祖父東京帝大工學部畢業,甚至是二戰時帝國海軍的戰機設計師。2009年時值七代目高橋晉太郎社長接手第三年,「上善如水」品牌也即將邁入二十年。高橋社長當時未滿三十歲,慶應畢業;娃娃臉下帶著些許靦腆。與其說是酒造接班人,不如說更多了一絲溫文儒雅的好青年形象。
當下,只覺得自己不是幾代目真好。我們不是職人世家,沒有必然接班的壓力,有選擇職業、轉換跑道的自由。能盡情作為一個日本酒的愛好者,單純享受日本酒帶來的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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